他没想到沉睡症会来得如此突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抗。
云霁从怀里拿出了桃面符,“夫人的桃面符,已经有两道裂痕了。”
任月语的桃面符被云霁保管着,云霁一直注意观察桃面符的状况。
最初是一道裂痕,慢慢地裂痕两边长出了细碎的分枝,像一颗蔓延的树。
江琅发疯那样全城寻找任月语的那一晚,桃面符新增了一道稍显粗壮的裂痕。
云霁没有看过江琅的桃面符,但她能猜出大概,“将军的桃面符,应该也早已出现裂痕了吧。”
出现了的。
江琅一直知道,也一直在麻痹自己。
他放下碗,解下了腰间的桃面符,交给云霁,“这个,你也拿着吧。”
云霁接过了桃面符。
江琅又拿起了碗,把它交给云霁,“这个……以后也由你来吧。”
喂药这种事情,或者说是会与任月语接触的所有事情,都要由别人来完成才恰当。
可以是云霁,可以是素雅,可以是任何人。
唯独不能是他。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房间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任月语。她的皮肤白皙,这夜月光通透,称得她像是梦境中的虚幻背影。
他想要天天见到她,但上苍非要做对,叫他不该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