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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听之下,原是秦氏从江家离开后,遇到了相熟的人寒暄,抖落出了两家将要退亲的事儿。

退亲在哪里都不算是一件小事,尤其江、宋两家在村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跟冷水注入了热油锅一般,立刻引得议论纷纷。

也难怪房妈妈方才听宝画提了一嘴秦氏来过的事儿,却没问秦氏突然上门所为何事,原是在外头已经听说了。

“算那老贼虫运道好,瞅准老奴不在家的时候空档来,下回让老奴遇上,非教她好看不可!”

房妈妈的性子可比许氏厉害多了,说到此处已经咬牙切齿怒骂起来,若不是顾及到江月在,怕是更还有一箩筐难听的话要骂出来。

江月却不恼,眼下她固然是打定主意要退亲的,但看许氏的态度,还是不大赞同,觉得退了这家,后头也寻不到更好的,不过是心疼女儿尚在病中,这才没再跟她争论下去。说不定此时且还想着如何描补呢。

而秦氏这做法,无疑是堵死了后路,让两家退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是以她神色淡淡地道:“妈妈不必恼,即便是那秦氏不到处宣扬,这亲事也本就要退。只是当时秦氏说得等宋玉书从县学里回来,我想着退亲这种事也确实须得本人到场,这才让她走了,不然那会子已经让她签下退婚书。”

“那姑娘往后……”

“我已经答应了母亲一个月之内寻到新的赘婿。妈妈且往后瞧便是。”

房妈妈并不像许氏那般悲观,在她眼里,自家姑娘那是人如其名——高悬于天边的一轮明月,配与宋玉书,都是他宋家祖上显灵,祖坟冒青烟了。哪里需要自家姑娘委屈自己,屈就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