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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步轻快得往沈家走。

三人里,唯有沈沛然笑不出来。

无论是移走郑家村的祖坟,还是郑家财产全部赠予郑环,这些都是麻烦事,他得好好盘算。

他仰头望着天空,蓦地明了何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他无声苦笑,若他爷爷知道郑家会落得这般下场,当初还会贪心,侵占旁人祖坟吗?

回到沈家,解鸣谦适时提出告辞,开车回南城。

六点,解鸣谦手闲闲得搭在方向盘上,皓白的手腕上,串着铜钱的红绳似雪中高士。

程铭礼准时下班,于车库中一眼瞧见解鸣谦的银灰色卡宴,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

瞥见解鸣谦眉目舒展,心情飞扬,好奇地问:“这是郑家真假少爷案,有新的进展了?”

“已经解决了。”解鸣谦将这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对程铭礼道,“其实什么‘阳宅与阴宅风水各影响人比例为三比七,即阳宅占三,阴宅占七层’[1]这话,并不对。它过分强调了阴宅的重要性。”

“好风水确实能庇佑后人,但作用有限,不然秦朝为何二代而亡,各个王朝为什么国祚长不过三百?那些帝王王爷皇子皇孙的,一代代的全都葬在龙脉之地,若真那么神奇,哪有王朝迭替?”

“所以,与其寄托祖宅庇佑,不如善行传家。”

解鸣谦暗暗摇头。

沈沛然的爷爷当年若是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动那些歪心思,也不至于让沈沛然现在一无所有。

程铭礼听得连连点头,并暗戳戳得邀功,“我程家便是善行传家的,从我爷爷到我爸爸到我和我哥两兄弟,一直都有做善事。”

解鸣谦探手去摸程铭礼的头,程铭礼犹豫片刻,忍着羞耻,将头凑向解鸣谦的掌下。

算了算了,解鸣谦这么爱他,他不好冷他的心。

让他摸摸吧。

解鸣谦面带笑意,“乖。”

程铭礼听到这声“乖”,脸颊就是一热,耳朵侧脸连同脖子,都是麻的。

有些羞耻,却也有些小开心,觉得自己浑身充满力量,能一口气跑三千里。

“嗯,我乖。”程铭礼头在解鸣谦掌心动了动。

解鸣谦望着掌下的程铭礼,心尖一颤。

程铭礼个头不小,上身也长,却弯着身子歪着头尽量压低高度,让他抬手不至于太累。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可是程铭礼保持着,让他摸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