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夭说不出哪里不对,她甚至觉得处处都不好,但他偏生太过自然了,直到第五式的最后一招落下,她都忘了打断他,药也不知不觉喝完了。

收剑后,顾明霁默默走到她面前,递出一个用纸包好的小包,里头只有几枚红色的干果。

“哪来的?”俞倾夭蹙眉捡起了一颗,外面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糖渍。

“野果,自己做的。”顾明霁扫到空了的药碗,青灰色的眼眸中划过了不明显的笑意。

“你以为我会吃吗?”俞倾夭哼了声,丢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并不能把药味压下,她把剩余几枚都捡了起来。

[她喜欢吃甜的。]

顾明霁垂目掩住眼里的笑意,帮她把药碗和纸都收了,再倒了杯清水予她漱口。

享受了他一顿忙活的俞倾夭,后知后觉地蹙眉:“平刺剑为剑刃朝左右,握剑屈肘提至腰间用力刺出1。你的力道和角度都没跟上。”

顾明霁在她的指点下又过了一次。俞倾夭满意地点头。从前她在演武堂代课时,见多了浮躁的弟子,顾明霁耐心也很足,领悟力不低,指出的错误基本不会再犯,是个可塑之才。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怠了,没有丝毫锐意。

他替她熬药,她指导他剑法当作偿还,也不算亏欠。俞倾夭难得悠闲地捧着清茶坐在海棠花树下,欣赏少年舞剑的身姿,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停下。

顾明霁见俞倾夭径直往门口走去,迟疑地开口:“师姐,需要我回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