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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般阵仗显然也是有好处的——张居正原本就想过要削藩,但削藩之事一直没有落到实处,自嘉靖朝出了《宗藩条例》后,仍有官员上疏,称要削减宗室的俸禄。

柳贺奏疏一上,加上他和言官热热闹闹辩论了一场,反而将此事推得人尽皆知了。

藩王们原本还很淡然,此时却已经做了朝廷要削藩的心理准备。

不过该闹的地方,他们定然还是要闹一场的。

近段时间,一直有官员在上疏弹劾柳贺,要天子卸了他的礼部右侍郎之职,可柳贺竟脸皮厚到在官位上一动不动,连自辩疏都未写。

时间久了,官员们渐渐品出了味道,莫非……是张

居正从中阻拦?

那便是张相的确有意削藩。

但官员们觉得,无论是否削藩,柳贺在疏中所写的并不合适。

此事闹了有数日,藩王们的奏疏也一一到了。

藩王们在地方上猖狂,对待天子却十分恭敬和婉,毕竟旁人无法拿他们如何,天子却能够决定他们的封号是否延续。

众藩王哭诉道,他们与天子皆是朱家子孙,他们在地方上不过花了一些小钱,但也为朱家开枝散叶云云,如今竟有官员丧心病狂到让他们年老无供养!

且若只是他们也就罢了,那丧心病狂之人竟将手伸到天子那里,堂堂皇子就藩时竟只几两碎银,天子威风何在?

有藩王负责哭,也有藩王负责摆谱,说天子啊,我和你太爷爷是同辈,你忍心这么欺负我一个糟老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