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道官员中,一人出列道:“臣陈三谟有事要奏。”
陈三谟一出列,众人看向柳贺的神色都是玩味。
上回张居正夺情之事,柳贺便狠狠参了陈三谟一笔,令陈三谟这言道领袖颜面尽失,这一回陈三谟好不容易揪住柳贺的错处,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听陈三谟道:“臣参礼部右侍郎柳贺违背礼法,此人不当任右宗伯之职,否则如何叫天下百姓信服?”
“柳贺在奏疏中说,令宗室男丁领俸至五十岁,臣想问,过了五十又当如何?”
“柳先生,你可有话要说?”天子问道。
天子这话一出,堂上不少官员都是感慨,这柳泽远也不知哪里投了天子的缘,他这削藩之奏明明叫天子利益受损,可天子待他却依旧亲和。
柳贺出列道:“禀陛下,臣有话说。”
“不知陈给事中是何地人?”
陈三谟道:“臣是杭州府人。”
“杭州富庶,天下皆知。但陈给事中可知,杭州一户人家,一年花销几何?”柳贺道,“陈给事中或许不知,但臣知,宗室八等封号中,过半数者一年的俸禄便足够普通人家过上五十年至百年。”
“右宗伯,这与五十岁后不领俸无干吧?”
柳贺道:“臣翻文卷才知,正是因朝廷年年发银,宗室子弟不知节俭,在外欠债者、花天酒地者不计其数,陋习已经养成,想要更改谈何容易?太/祖朝时,□□与孝慈高皇后皆是节俭之人,宗室之所为,岂不是辜负了太/祖本意?”
柳贺又道:“按朝廷给的俸禄,宗室子弟只需稍节俭一些,五十岁后必能衣食充足,何况宗室不同于普通百姓,他们生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