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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年听了,倒是把酒坛子放到一边:“不等他们,等先生回来了再开。”

尉迟兰倒是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在外间解了大氅挂好,才走过来坐到炕上:“我去跟他们说好了,明天就放假。”又说道,“冬天没什么公事要忙,不正好读书?书院里也不用他们自己烧火,不会冻到人,非得给他们放假做什么?”

本来按照码头建造的特点,冬天是枯水期,正好加紧施工。

无奈银城太冷,冬天施工事倍功半,还有可能不太牢固,质量不达标。很多工匠和官吏都和去年一样,早早放了假,让他们可以回城过年,等到过了上元再来也不迟。

现在的银城完全没有往日的热火朝天,路上偶尔见到一个人,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竺年坐过去,摸了摸他的手,确定是暖和的:“又不是给他们放假,是给你放假呢。过两天你生辰了还记得不?”

竺年生辰是正月初一,尉迟兰生辰是十二月十二,差不了一个月。

之前竺年错过了多少次生辰,尉迟兰也就错过了多少次。

尉迟兰还记得给竺年过生辰,竺年却完全忘记了,也亏得尉迟兰不计较。

尉迟兰一听,整个人都迷惑了一下:“啊?”

实在是他几乎就没过过生辰。

他出生在京城,年幼时随母亲住在郑家。母亲在生他的时候落下病根,把他照顾好就已经尽了全力,其它方面自然疏忽了一些。

后来母亲去世,他被父亲接到了黑荥关。那时候局势紧张,有将军府也很少住,他大部分时候都随父亲住在军营里。

父亲会在他生辰的时候,给他做狼牙项链,送他一匹马,一张弓,但不会刻意去怎么过。

“糕儿要给我过生辰?!”尉迟兰的脑子转了半天,终于转过来,眼睛都亮了起来,把靴子一踢,就把胖狸奴扑倒。

竺年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衣服穿得单薄,被他一扑,整个人就摔在硬邦邦的炕革上,装模作样地哎了半声就笑了出来:“这么开心?”

“嗯~开心。”尉迟兰把脑袋窝在竺年的颈窝,闭着眼睛弯着嘴角,又把眼睛眯出一条缝,凑上去在脖子上亲了两口,又轻轻咬了一下。

“嗯。”竺年一下子腰都软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笃”,是长随把炕床外的移门拉上的声音。

竺年老脸一红,听着自家没羞没躁的先生扬声喊了一句:“今天晚点吃饭!”

“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随,回答的声音镇定自若。

可以,他刚好想到一个情节,正好回屋写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今天算是能提早下班,明天说不定还能晚点上班。

书院放假了,学校更是早几天就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