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多说。

今天为弘晖做主做定了。

胤礽觑着他的神色,知道事情毫无转圜余地,然而凌普干系甚大,又是他奶兄,若是被处死,他脸面不保倒是小事,失去心腹简直是自切臂膀。

“汗阿玛,儿时您也曾抱着保成哄睡,但那时候汗阿玛好忙啊,整日里跟保成说,等您忙完。”

“然而日复一日,您都在忙。”

“能陪着保成的只有奶兄一人。”

“儿臣会去跟老四道歉,负荆请罪,只求汗阿玛三思,儿臣看似您亲封的储君。实则孤寡一人,身边属实没个能说说话的亲近人了。”

胤礽言辞恳切,他膝行来到康熙跟前,低声道:“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若凌普真的犯罪,儿臣亲自提着他的头去请罪。”

“求求汗阿玛,给儿臣留些念想吧。”

康熙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水意:“除了凌普。”

他面有不忍,却还是低声道:“这次弘晖在宫里吃了大亏,皆是由你而起,只处置几个小的怕是难以服众,你且让些厉害给弘晖才是。”

胤礽苦恼一叹:“儿臣一切皆有汗阿玛处所得,自然由着汗阿玛处置。”

他依赖的看着康熙,声音都软上几分:“幸好孤还有汗阿玛,才不是真的孤。”

康熙越想越烦:“滚。”

胤礽躬身告退离去。

等出了乾清宫的门,他仍旧脊背挺直,看似步伐不紧不慢,实则脊背湿透。

他不信这事因弘晖而起。

怕是底下人的行事早已招惹汗阿玛不满,不过借着这由头收拾罢了。

胤礽一瞬间想了很多,想想弘晖那么小的孩子,还会甜甜的叫二伯,就算有时候看他和汗阿玛相处,心里不痛快,却也没对孩子下手的道理。

这属实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