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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点头,依然沉浸在这几个问题里。

池生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吗?那个年纪勇敢无畏,但也敏感冲动,随着她越陷越深,她真能接受阮茵梦继续在那种地方上班吗?

她会不会对她们的感情动摇?会不会挣扎?又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阮茵梦?

宁稚思索着,弄明白这些问题,那么她在楼道上枯坐天明的戏就知道该怎么演了。

她想得极为专注,没留意这条镜头拍完了。

沈宜之走了过来,宁稚闻到很淡的一股酒味,她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沈宜之的眼中。

酒味让宁稚瞬间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阮茵梦一杯杯将酒灌进腹中,明明被刁难,被欺辱,姿态却那样漂亮,像一棵生长在阴影里的竹,那般纤细,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断了,却又依然笔直不屈。

她突然抓住了一丝灵感,池生是勇敢无畏的,是敏感冲动的,她也是赤诚的热忱的。

她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涉及过阮茵梦为什么会做这份工作这类话题,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感受,相信阮茵梦的为人。

她不是不介意,也不是毫无芥蒂,她只是信任着阮茵梦的灵魂,她相信这个人即便在污泥里,即便受人唾骂,但她的灵魂是干净的。

她没有动摇过对阮茵梦的喜欢,但她在痛苦中煎熬,深受自己太过弱小的无力感。

沈宜之走到了她面前,淡淡道:“回神。”

宁稚的目光中满是悲伤无力,沈宜之本想问怎么不在酒店多休息一天,但看到她的眼睛,话语便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