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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梦在会所受着客人的为难欺辱时,她像以往的每一天夜晚那样,在家门口等着她回来。

剧本里有这一幕,她在楼梯上坐到了天亮,她第一次没有凌晨等到阮茵梦回来。

这一段没有台词,一个字台词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梅兰的声音又响起。

宁稚知道梅兰问的不是她现在在想什么,而是那样情景下的池生在想什么。

“我在想……”她嗫嚅道。

阮茵梦被逼着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金色的酒液从透明的酒杯中尽数灌进她的口中,三瓶满满的酒,早就到了她的极限,但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全部咽下去。

周围的人从起哄叫好,到沉默地看着。

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动,音响里音乐未尽。

而同时,那简陋狭窄的楼梯上,一个久等心上人不至的女孩将头埋进双臂间,天色一点一点地亮起来,那普照世间的光明有时是照不到阴冷的角落的。

“我在想……”宁稚说不下去,但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喜欢的人做的是那种工作,她夜不归宿,去了哪里?

哪怕再不谙世事,再无知,也该知道阮茵梦的工作是做什么的,也在邻里窃窃私语中听过“出台”这个词。

阮茵梦这一晚的夜不归宿等同于将这赤/裸的现实摊开在了池生面前。

梅兰没逼着她非要说出来,只是温和地说:“你感受一下,现在这一幕池生是看不到的,但你作为演员,可以用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