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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观涛惊奇,“那这么多严重的伤,是怎么穿过这家伙的保护结界和法衣的?邪宗又开发出什么有创意的邪术了?”

“不是邪术。”嚣厉看出异样,“是相思引。以邪宗的水平恐怕伤不到他,定然是去伤他在意的某个人。”

相思引,这种咒术唯有血脉相通的亲系或者道侣才能施展,受保护者要是受伤,伤害会转移到施术者身上。另外,施术者能凭着相思引感应到对方在任何地方,是一种最避无可避的追踪术。

以嚣厉所知,周隐在这世上已是一只孤寡,有血缘亲系的人基本都死绝了。他如果对另一个人种相思引,那只可能是行过道侣同生契的道侣了。

“原来如此。”观涛没想那么多,转头看嚣厉,“话说你这反应好像有些平淡,心心念念的小仙君现在就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感到激动、狂喜、愤怒、暴跳如雷、痛不欲生、要死要活?”

“你戏太多了。”嚣厉艰难地侧过身,“周隐不是病秧子,让他自己修复,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

“你不太对劲啊。”观涛打量他,“看着也不像破了心魔的样子,怎么……”

话音刚落,周隐就呕了一口血,周身灵流乱了,那张与晗色相似的脸惨白得吓人。

嚣厉和观涛的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上前去给他护法。

观涛急得激情开腔:“老子辛辛苦苦跟踪了多少年的天鼎山路线图!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嚣厉嘴巴张了张,没说话,只是内心不由自主地想着,怎么能让顶着晗色的脸的人死在他面前,半夜会做噩梦的。

“说到路线图,最近我在外查到了七大宗内部流传的情报,非常需要注意。”观涛边护法边谈正经事,“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份路线图,据说正是前往天鼎山的地图,七大宗派各自拿到了地图的一部分,现在正在狗咬狗地争夺。”

“假的。”嚣厉冷着脸,“除非又出现了守山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群蠢货不。”观涛唏嘘,“他们在外头打得不可开交也就算了,居然还传出了一个传言,说周倚玉转世是前往天鼎山的最后钥匙,抓到他一切问题迎刃可解。此前你老舅造谣说你身边那小替身也是转世,我看鸣浮山外也围着些居心叵测的傻逼,要不是怕你,估计早合纵来抢人了。”

嚣厉脸如锅底,缓慢地磨着牙。

俩大妖怪一起出力给周隐调息,但倒霉透顶的小仙君还是闭着眼吐了两口血,也不知里头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单这出血量就够呛。

嚣厉和观涛停止谈话,立即全神贯注地护法,周隐脸色才逐渐变好。

他俩正松口气,突然看到周隐那严严实实的衣襟突然鼓起一小块,继而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懵了大逼地“吱”起来。

两个大妖怪都目瞪口呆,观涛看着那小东西跳到周隐肩膀上着急地搓着两只前爪的样子,也懵了大逼:“哪来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