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照来,他含着笑抬头,却看到了眼周沾着泪珠的嚣厉,恍然又好笑:“天爷啊,你哭了?”
嚣厉有些无措地把他抱进怀里,不叫他看见自己的神色:“没有。你看错了。”
“好好好,是热气熏的,不是泪水,蛤蛤蛤……”
嚣厉听着他笑,眼眶一阵又一阵地涨痛:“晗色,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怀里的小草妖环住他腰背,好像笑得要豁嘴了:“是吗?我是个俗妖,想的尽是些俗事,这就是我想要的。”
“你对我,对我……”嚣厉气短,有些说不出。
晗色从他怀里仰首来,目光与从前一样,充满孺慕和眷恋,甜意满溢。
“我喜欢你呀。”
故而我很容易就满足了。
就如他对余音解释过的那般。你待我好一厘,我想报以一分;你待我坏一尺,我只想报复一寸。
“嚣厉,我喜欢你呀。”
只是这么简单。
春去夏来,倏忽弹指八十天过,正是夏五月初二。
晗色闲来无事,如今日子闲散,便裁了纸做新本子,絮絮叨叨地做个话本。
嚣厉便去折竹子回来,磨了做扇子,夏天扇着玩。
“话本都做些什么?”
晗色神棍般地卖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这里。”
嚣厉磨着扇骨逗他:“要不我说些从前的情缘来给你灵感?”
“切,才不要。”
“醋了吗?”
“不醋,为什么要醋?我一点都不酸。”
嚣厉以为他说反语,刚要笑,又听他继续说话。
“都过去了,对过去锱铢必较的人,将来也将畏首畏尾,何至于此?你既然现在和我在一块了,你便是我的人,我不要求你干嘛,但要你与我在一起时,想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