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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消失在屋里,想来根本就没有听见流光说话,本就是要出去追的。

流光笑了笑,看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散了一地,想是妖应盛怒之下从书案上扫下来的。就进屋随手捡了起来,抱了满怀想放到案上。走到一侧时却不小心碰到了本来在案上的半开的一束画卷。

它骨碌碌地掉在地上,以缓慢的姿态在流光面前慢慢展开了。先是画中人飘逸的衣角,再是挂在窈窕腰身的配饰,再是温婉的肩膀,再是浅笑着的、熟悉的脸。

流光瞪大眼镜,怀里一松,东西都掉在地上,比之前更杂乱。流光却无暇顾及,只着魔似的盯着那副画。

记忆就像房间里塞得满满的书柜,一打开里面陈旧的书册就倾泻而下,拢都拢不起。

它画的太好了,准确无误地描绘了画中人的特征,准确无误地让流光认出来,这就是她有记忆以来看到的第一张人脸,那个受了重伤飘到孤岛上的女孩子,那个引来杀戮碎岛巨大军舰的人,那个被流光认定是第一个朋友的人。

为什么隔了这么久,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她的画像呢?流光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她的长相,忘记那张温柔却隐隐带着悲伤的脸庞,这张画却叫她明明白白地记起来了。

为何殢无伤这里会出现这幅画像呢?

流光正在思索,却见殢无伤拖着剑迈进门来,他一言不发地从流光手中接过画像,一寸一寸地卷起来。

流光伸出手,正搭在画卷上,还是忍不住发问了:“敢问画中的女子是谁?这人,我好像是识得的。”

殢无伤冷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抬眸,似乎第一次好好打量流光:“正是慈光之塔的即鹿,师尹跟你提起过?”

“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相约再会的,后来就失散了。”流光谨慎地答道,原来她是慈光之塔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流光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出自杀戮碎岛!她接着问道:“这和师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见流光说的话,殢无伤苦笑了一声,道:“是我忘了,师尹从来不提她这个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