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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突然道:“翘翘,不用唤了——”

确实不用唤了,因为冷若雅已经出现。

刚刚被雪衣少女翘翘挥袖扫落沟中的车夫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而且甩掉了一身满是泥污的衣衫,虽满面疲惫、满身风霜但仍掩不住柳眉杏眼、粉腮朱唇的天生丽质,可不是冷若雅?

若雅向温辞深施了一礼道:“丫头为了避公子一杖而被迫易容改扮,连累金大哥枉死、公子受伤,实在心中愧疚。”

温辞面色惨白地笑道:“温辞受蔡相所托,向姑娘请教一招,而今已践约而来,一招已发,使命已了,温辞也该告辞了。”

冷若雅面容整肃道:“公子的手下容情,丫头一定会如实向北城哥哥回禀。”

温辞喘息道:“我们‘温家’上一代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因‘党争’祸连开罪朝廷而被投入天牢,求到蔡相门下,几经斡旋才得开释,所以‘温家’就欠了蔡相一个人情。我应允为相爷您做一件事,无论何事、无论对错,倾力为之。

此次温辞推脱不过蔡相所托,向三姑娘出手,已是极为惭愧,希望北城兄能体谅温辞的难处。”

一招过后,恩情已了。

温辞动情的道:“这般北风欲雪的天气,要不要温辞送你一程?此去‘京师’,路途凶险,要不要温辞呵护你纤弱的双肩?”

冷若雅道:“谢谢守缺公子好意,不必烦劳了,来的路是一片风雨,往的路更是风雨一片。千山万水我独行,公子不必远送。”

……

寒冬,夜冷,梅花,幽香。

肖剑手中的茶将冷,他的心也渐渐地变得冷。

案上已经摆放了六面金牌,一日之内,又是三道求援信号,一道比一道紧急。

他忍不住低低地咳了两声,便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将一件狐氅,披在自己的背上。

肖剑别过头去,就看见遥遥一张清瘦乖巧的脸和充满了关切柔蜜的眼神,肖剑道:“谢谢你,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