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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没钱,可咱家不怕死……正是凭了这不怕死的冲劲,咱家硬是做了这一桩桩事,把东南的海事办起来,把殖产兴业、维新强国这八个字落在实处,这才能升了五品的镇守,离那红袍只差了一步。”

回忆过往,魏公公亦很感慨。

“咱家为什么要对你们说这些呢,原因便是咱家要你们知道,如果你们不能往上爬,便永远是微吏,能济个什么事咧?总不能天塌下来还在那自怨自叹,说自己没用吧。”

“不过你们比咱家好,你们是进士出身,正儿八经的功名,比咱家这个阉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且你们是文官,不用打打杀杀……”

程正己激动道:“魏公,我等明白您的意思!”

“明白就好!不要有负担,不要有什么想法,为了人民,为了国家,为了信仰,大胆的买官嘛。”

说话间,魏公公又给自己续了一根。

在工部任给事中的卢明德有些为难道:“魏公,纵然我等愿意花钱买官,可我等都是初入仕途,无有积蓄,家中又不富裕,实无力去买官啊。”

这话让屋内多数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虽自中了举人之后家道便有好转,名下有很多乡亲投充,但论家底拿钱出来买官还是颇多困难的。

尤其有几个在中举之前还是贫寒之家,便是中了进士之后,他们在京中居住的也是大不易的。

这种情况要他们拿钱出来买官,简直是想都不想的。

魏公公也点了点头,问程正己道:“你是吏部的主事,乌纱帽行情上的事情你熟。咱问你,好比你现在这个主事要想升一升,弄个郎官做做,得多少银子?”

程正己想了想,道:“回魏公话,主事升郎官怕得三千两。”

边上毛士龙插了一句:“听说东林党孙如游为了当侍郎,一次就给叶向高送了八千两。”

孙必显冷笑一声:“福清相公照顾党内人才收八千,换作别人至少一万起步。”

三千两处级升厅级,八千两厅级升部级,这价码说贵也不贵,但说便宜却肯定不便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