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页

从今年起,各教区的耶稣会分期轮批前来中国,接受领导小组成员的专门考核,成绩优秀者方能继续留任,不合格者只有两条选择,一是参加东方教区专门组织的培训班;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包回欧州。

如果两条路都不选择,那么这个不合格的神职人员将不再为东方教区承认,这意味着他将失去教会的工资、补贴及一系列的福利待遇。

此条命令一宣布,立即引得在场的神职人员一片哗然。

“阁下,这么做教廷是不会答应的!”

第一个站出来明确反对庞麦臣阁下的是南堂执事、来自葡萄牙的傅汛际。

来中国之前,傅汛际一直在欧州研究西方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学说。来到中国后,主要工作就是翻译亚里士多德的学说。

执事是“圣品七阶”之外具体负责教堂事务的官吏,同样也是七阶。傅汛际是最低品的初等执事,但他却得到了在华耶稣会长龙华民的支持,因此可以和南堂主教熊三拔分廷抗礼。

有些时候,熊三拔都要忍让于他,原因是傅汛际掌握着耶稣会给予南堂的经费。当初郭居静等人之所以离开京师南下,和这位傅执事的“刁难”有很大的关系。

庞麦臣大主教要取缔各地的耶稣会,潜台词就是澳门的会长龙华民将不再掌握中国教会的权力,那么作为龙华民一派的神职人员,傅汛际自然要站出来反对。

紧随傅汛际反对的是两名比列时的传教士,他们对于一个东方人出任教会的紫衣大主教本就感到不满,迫于教廷及教皇的压力不得不承认这个大主教的权威。

但现在这个东方面孔的大主教不由分说,毫不讲理近乎野蛮的剥夺各地耶稣会的权力,使得这两个比时利的神职人员感到万分震惊,他们无法接受这个愚蠢的决定。

作为上帝的信徒,作为东方教区为数不多的西洋神职人员,他们有理由也有资格站出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还有谁不满?”

庞麦臣大主教并没有对有人敢于出面反对他的决定感到惊讶,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改革,不是请客吃饭嘛。

哪怕是教会,改革同样动的也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