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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贞倒是有些佩服魏良臣的胆小,区区一个少年,能有这份胆量,实是难得。至少,大内不少人,包括永平的高淮,都是比不上这少年的。

只是胆量归胆量,现实归现实,你小案首胆子再大,也不至于这般自信吧。此去山海关,可是万分凶险的。

高淮说的明白,军士带甲哗变,又有将领参与其事,这种乱事,从前不是没有过。尤其是边军,那些丘八打仗打惯,杀人杀惯,当兵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份活计,干活就要拿饷,要是没有饷银就要闹。

一般百姓闹事,无非是堵住衙门口叫喊几句,胆大的往里冲。当兵的闹事,那可是真要杀人的,要是不能迅速平息,那死的人就会更多。因为,当兵的手里有刀剑!

这次军变,更是牵涉到上万驻军,而且矛头对准的是辽东矿监高淮,比闹饷还要激烈。

高淮的背后又是谁?乱军却丝毫不顾及,魏良臣就这般往关城去,想想都叫人害怕。

李永贞深吸了口气,他绝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但正如那锦衣小旗无有选择一般,他也没有退路。

他不可能再想着回宫里继续做他的牢,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这小案首来冒次险。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有这少年般乐观。

他想的很多,想到进关之后如何面对那些乱军,乱军抓他们又当如何,要是杀他们又要如何。

总之,这一路上,他看着平静,但是内心却乱的很。

“你们莫要这样看我,我说有饭吃就有饭吃。”良臣轻声一笑,三人的样子给他的感觉就如舍命陪君子般。

问题是,他魏良臣可不是君子,也不是蠢货,他对自己小命可看重的很。

山海关军变,在他们眼里是凶兆,在他眼里,却是机会。

一个他从前不敢想,现在却不能放弃的机会。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可不是虚的。

远处有蹄声过来,田刚和李维警惕的按刀站起,发现来的是几匹明军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