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会问,不过是睡过头一次,一辈子就毁了?

现在可不是后世,这是大明!

别说在颁行新历,祭祖太庙这个节骨眼上迟到,就是平日朝会迟到,轻则身受庭杖,颜面无存,重则也要丢了头上的乌纱。

坐回位子上,朱由校松了口气,道:“这次能如期颁行历法,据说有个洋人立了大功?”

“是。”魏忠贤收了笑容,恭恭敬敬道:

“这人叫汤若望,是佛朗机人,去年朝廷从濠镜的佛朗机人铸炮厂买炮,他是跟着一起来的。”

这时候的澳门,稀松平常,根本不是什么必争的繁华之所,就称作“濠镜”。

“爷……”魏忠贤见皇帝在想着事,也便上前两步,轻声道:

“这叫做汤若望的,不仅精通天文历法,还是军器大才,连宋应星都对他赞不绝口。”

“明日他就要动身回濠镜铸炮厂,这个人爷真打算放回去吗?”

闻言,朱由校从思绪中走出,笑道:

“怎么,莫不是连汤若望也给你厂臣送礼,想要到大明朝廷任职?”

“哎呦,哪有——!”

魏忠贤连连摆手,讪讪道:“爷不是不知道,奴婢就算收了礼,阁内荐人,也是量材而任。”

“朕就随口一说,你不必紧张。”朱由校嘴角翘起,道:“对这个汤若望,厂臣的意思呢?”

“爷,这佛朗机人浑身的物件,咱都没见过,何况他还精通军器、历法,更不能放回去了。”

“这样的人才,不留他为朝廷效力,莫不如让奴婢在半路上将他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