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要的场合,朱由校按照惯例御殿,亲自颁历。

“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文臣由内阁首辅韩爌牵头,武勋则跟在英国公张维贤身后,入殿列班朝贺,山呼万岁。

这种场合,朱由校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不要太爽,恨的是,朝会上根本不会真正处理什么事。

想到这里,朱由校正襟危坐,挥手示意宣读诏书。

乾清宫管事牌子王朝辅侍候一旁,闻言,从精致小盒内取出金黄色卷轴,于半空铺开,尖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古帝王御世,莫不以敬天勤民为首务,朕绍统祖宗,诵法尧舜,念此至殷切矣。

践祚以来,惟上天眷祐是赖,下民居食是怀。乃今年入春,异灾仍频,亢旱弥甚,兹者复遭霾雨昼夜、连绵震动。

朕已于宫中竭诚致祷,其礼部堂上官亦率从属恳祈,各秉精诚,斋心对越,仰上天示儆之意,勿以虚文塞责。

朕思尧汤水旱不足损郅隆之治,惟君臣交儆乃可答仁爱之天。

与朕同休戚者固在肱骨大臣,而内外文武百官亦居天位、代天职,共朕钦若昊天者,各宜仰体朕怀,恪共乃职,捐玩乐之故习,矢勤奋之新图。

为使转灾为福,两仪安奠,百谷豊登,粮食罔艰,室加胥庆,以昭朕畏天省惕,转恤庶民至意。

即以天启二年颁行壬戌历法!钦此。”

颁历后,朱由校即领百官“时享”太庙,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殿。

“时享”太庙,说穿了就是祭祖大典,每年颁行历法,孟春、孟夏、孟秋和孟东时都要举行一次,皇帝必须亲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