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来歙就勃然大怒:“第五小儿,此举当然是欲羞辱大王!”
“羞辱,没错。”刘秀颔首:“第五伦刻意将将差点成了我妻家的阴氏兄弟收服,遣其为使,以此激怒我,怒而兴兵。这说明,第五伦强则强,但仍对余颇为忌惮,故行事与对待齐、蜀皆不同。”
“但除此之外,第五伦还有一个目的。”
刘秀能够体会第五伦的感受:“第五伦想必也寂寞罢?鸿门举事数年,便几乎一统北国,刘子舆、隗嚣、赤眉皆非其对手,连吾兄伯升亦死于渭水,第五伦拔剑四顾,或许也觉得寂寞了……”
“故而,他想逼我,逼我拒绝封王,早早决裂,逼我,正式与他为敌!”
“第五伦,视余为敌手!”
刘秀一扫方才的惆怅,笑了起来,这是一件让他颇为自豪的事。
来歙感受到了主公的情绪变化:“大王只是拒见阴兴,遣归而已,就这般草草回应?”
“当然不是。”
刘秀笑道:“早在阴兴抵达前,余已托付桓谭,将‘战书’给第五伦送去了!”
他站在泗水亭的桥上,凭空挽弓,瞄向那横绝四海的阴云。
“余是高皇帝的子孙,大汉最后的希望。”
“就算手中只有一支矰缴。”
“余也会直面第五伦,挽强弓,对准他的面门!”
……
熟悉的郡国满目疮痍,哪怕稍有恢复,但相比于太平时节,还是差了些。
而在进入潼关时,桓谭更得知了王莽已经被第五伦诛灭的事,不由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