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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溃败?”白墨沉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见周冠夫卦不解白墨又道:“匈奴人原本就是个凶残嗜杀的民族。在断绝补给之后就会变得更加凶残好斗。何况他们又中来去如风、疾迅如火的骑兵。所以当他们得知居延泽的噩耗之后极有可能昼夜兼程奔袭关中。”

“奔袭关中?”周冠夫森然道:“他们敢!!”

“匈奴人敢!”白墨肃然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何况是原本就穷凶极恶的匈奴人、月氏人坚壁清野,匈奴人在河西抢不到补给,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窜入关中烧杀掳掠,否则他们当中的一多半都得饿死。”

周冠夫狞声道:“匈奴人真敢去关中那是找死。”

白墨道:“所以我们必须火速回师关中,在河水东岸严密设防,再向咸阳飞鸽传书让大王急调关中所有的正卒、戎卒以及更卒前往北地严防死守!绝不能让一个匈奴骑兵渡过河水,否则关中根基就彻底完了。”

……

此时此刻冒顿的单于大帐里已然吵成一锅粥了。

对于冒顿的暴毙,顾诺言等匈奴大臣以及各部小王虽然也感到悲伤,可更多的却是长久压抑之后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一直以来冒顿对匈奴都实施了高压政策,对于不肯顺从自己的异己分子冒顿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大单于冒顿死了,作为单于位当然继承人的稽粥早在冒顿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一个很令人期待、更令人浮想联翩的问题出现了——该由谁继承单于位。

漠北草原不是中原匈奴人,也没什么法令可以遵循,他们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如果军臣或者伊稚斜已经成年,那根本没什么好多说的,哪怕他们是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白痴,凭借撑犁部落的强大实力也能坐稳单于宝座,可是现在军臣和伊稚斜全部年幼,顾诺言等匈奴大臣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们。

那么按照顺序排位,似乎该是右贤王顾诺言继位。

不过左谷蠡王高阿朵、右谷蠡王喀依图的威望也很高,两人与右贤王顾诺言几乎是不相分伯仲,三人也各有自己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一时间大帐里的匈奴大臣和各部小王便分成了三派,互相争吵不休。

公叔说冷眼旁边不发一言。

作为军师,公叔说的地位相对超然,但他的一切权力都依附于大单于,大单于活着时他的权力就很大,大单于一死,他就立刻成了个屁,说到底,公叔说只是个孤家寡人,不像顾诺言他们都拥有各自的部族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