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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周冠夫轰然应喏,转身就走。

在冷兵器时代的不同文明的冲突之中,种族灭绝其实是常态,因为双方都很清楚,要想使对方臣服,就必须将对方的壮丁数量控制在一个危险程度以下,所以,周冠夫根本没觉得白墨的军令有什么不妥。

“等等。”白墨却忽又唤住了周冠夫。

“丞相?”周冠夫顿步回头,愕然问。

白墨沉吟了片刻,最终说道:“仔细想想,几十万妇孺和上百万头牛羊还是不要全部杀光的好,这样,杀掉其中的绝大部分,只给匈奴人留下一小部分!”

“留下一小部分?”周冠夫惑然,不解地问道:“丞相,这是为啥?”

“你不要问为什么。”白墨摇了摇手,说道:“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周冠夫再次应喏,转身扬长去了,不稍时,居延泽畔便响起了匈奴妇孺绵绵不息的哀嚎声以及牛羊牲畜的无尽哀鸣声,而上百万数量的人畜流淌下的鲜血,几乎将整个居延泽浸染成了一片血海……

幂泽,匈奴大营。

冒顿的单于大帐里人影晃动,公叔说正忙着给软榻上的冒顿金针施穴,榻前则站着右贤王顾诺言等一众部落首领,而且个个神情紧张,大帐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谁也不知道在单于身上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

足足半个时辰,冒顿才终于幽幽叹息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大单于!”:“大单于,你感觉好点了吗?”:“大单于,你这是怎么了,啊?”冒顿刚睁眼,右贤王顾诺言、左谷蠡王高阿朵、右谷蠡王喀依图、左大都尉木那塔、右大都尉齐伦青、左大当户多木修、右大当户明阿查,还有休屠王、浑邪王等十几个匈奴小王便纷纷抢到了软榻前,嘘寒问暖。

冒顿有些吃力地摇了摇右手,众人便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巴。

整个大帐霎时变得一片寂静,望着榻前神情恭敬、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的部落首领以及各部小王,冒顿却忽然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忧虑。

冒顿已经感觉到了先父头曼单于的召唤,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冒顿通过诛杀父亲头曼单于而上位,为了巩固自己的单于位,先后诛杀了后母、异母弟以及大量的大臣,在他冒顿的有生之年,绝对没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纵然是呼延正德这样的绝世枭雄,也只能黯然远遁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