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名热切

臣服热恋 玉胡芦 3253 字 4个月前

忽而她纽花扣松扯,挪着腰臀在他身上爬。楚勋兀自端坐,被她素手撩拨得,攥住她手腕试图拽紧,心口便是一把枪。

又或者饭桌旁依贴着,摁到女人纤莹的腰涡处,她梦中因为被搜查吓哭,惹得红唇嫣嫣如掬水,如在戏里惹君心。他俯下去,没贴上蓦地却醒来。

相当折磨!

楚勋知道为何有枪抵心,是在提醒自己不过界。不值当承担风险。

车往那条路上开,他偏却平静下来,有种热切的莫名。

想见她。

一会儿到楼前停住,永安盛细点铺的老蔡瞅得从店里追出来。五天前的傍晚这辆别克轿车就来过,老蔡看见车没看到人,今天特地开开眼。

只见出来个年轻挺拔男子,一道唐衫,浓眉高鼻,冷隽不羁。叹啧,这栋楼最近招贵客啊,看着来头就不小!

楚勋俯视车里小董:“你打个出租走,先去忙你的,车停在这。”

随后自己上楼,楼板踩着略微闷响,猜那姑娘必然坐在前台里,两眼又看都不看他,让“泡完再拿卡来结账。”

上到二楼却静悄悄的,裁缝铺的眼镜在桌板划线,借/贷公司的伙计垂头打盹,对面洗脚房贴了封条没营业。

这感觉就如沸腾的开水炉里,哐地砸入一块冰,生生薄凉。

楚勋乜斜封条,仲局的。走去裁缝铺外问:“洗脚房出了什么事。”

四十多岁裁缝,隔着眼镜盯住桌布:“出乱子,抓去问话了。”

大概这个楼工作的人都不爱抬眼看人。

楚勋走下楼梯,原本酝酿了一腔汹涌,反而蓦地舒展开来。

来日方长,罢了。

他修逸身躯坐进座驾,调个方向在街上晃悠。

车路过“玛莉卡”前面的邮局,却蓦然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阮蓓站在青绿漆的大门口,微微噘嘴笑。她今天穿米色收腰旗袍,腰侧印花如荷,长发绾小垂髻在左右两边,用枣红的绢丝系上蝴蝶结。

就像周身浮开一道光圈,莹白婀娜地发着光。楚勋凝着阮蓓雪般的脸和颈子,兀地刹了下车。

前面的探出头骂:“怎么开车的?”

待看到是一辆线条流畅的豪奢别克,只在报纸上见过照片,真车还是头一次。车牌号黑底白字三个“1”,唬得立时闭嘴。

楚勋没好气地停车,却似命又活过来了一样,披衣掀门出来。

阮蓓打完电话往电车站走,准备去江滩买点便宜东西,只觉面前一道深色身影挡住了视线。她先往左边走的,走了左边被挡住,她继而往右边,眼睛不时眺着电车方向,又被堵,便不悦道:“麻烦让一让道。”

呵,头顶上方传来低笑:“这么快不认识了?又开始对我视而不见。”

清沉磁性的嗓音,有几分耳熟,听得阮蓓抬起头来,看到了楚勋濯亮的凤眸。

她记起来,上周六吃饭的男人。

阮蓓表情空了刹那,遂匀出笑脸唤道:“楚先生,你怎的会在这里?”

短短一刹,楚勋就猜得她果然又忘记自己长什么模样。这个女人对外在的淡薄他已领教,他只除了最初第一眼的误会,后面她对他的观望都是惊诧或者谢意。

但怪不得阮蓓,在阮蓓心里对男人好不好看浑不在意。顶多叹一句,而并不想如何。

梁泰、梁笙都生得不错,也不妨碍他们是渣滓。

楚勋俯看着女人白皙鼻侧的浅雀斑,小小两颗极淡。似乎心情一瞬极好,几日的焦灼和在佰虹门的谨敛消散,眉宇薄唇都写着生气熠熠。

说道:“今天休息,出来转转,阮小姐不用上班?怎会在这里?”

话毕,扫了眼她身后的邮局。

这种禅服也叫汉装,对襟开衫加宽松练功长裤,里头是绸缎白衫,很常见的穿搭。被他穿得却衬出不同气度的利落倜傥。

阮蓓掠收眼底,顿了一顿笑道:“刚在邮局给朋友打完电话。洗脚房关门了,我换了工作,正准备搭电车去江滩呢,赶巧遇上楚先生。”

周六晚上的酒水舞会,今天周四了,她想提前买个鞋油刷,顺便在那边买些便宜的纸笔等用具。

江滩摆摊的多,东西比附近便宜小一半,坐电车来回却只要两分钱,相较之下划算。

女人说着笑起,红唇边晕开小小梨涡,看得楚勋心头又是一动。

他自见着她便移不动眼神了,看哪儿都能发现新风景,远看近看都是。

她的唇生得尤为动人,今天是并不干涸的丰软色泽。之所以觉之软,是她适才噘起时唇瓣颤了,像一枚熟透的樱桃果子,抿一抿都芳香沁人。

楚勋原本寻思见一面便了断掉,他不能纵容自己做出悖逆轨道之事。情志与行为皆含在内。

然而口中已不掩饰夸奖:“我说刚去洗脚房关门没见到人,原来是换了工作,幸亏多余绕一圈,否则又错过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