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清楚,超过三天不回去,央吉恐怕就藏不住了。

他不能拖累了那个心思单纯的藏族姑娘,天亮之前,他必须往回赶了。

林宽心一横,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子,一手按住了冷诺的嘴,另一只手又一次伸到了军大衣的下面。

这一次,俐齿把牙印儿留在了林宽的手掌上,冷诺明明咬得更狠了,殷红的鲜血滴了下来,但他反倒没有察觉到疼痛。

军大衣下面的右手像是在解体一把枪支一般,他迅敏地挪动着……

“你个没血性的混蛋,你个肮脏没人性的废物!”

“你个白痴,你以为你抓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么?”

从抱起冷诺的那一刻起,冷诺就不停地在骂他,这些林宽都咬着唇垂着眸不做反驳。

可最让他扎心的也许不止是这些谩骂,而是冷诺从昏沉中醒来时,一直在叫的名字只是“林枫”;或许,他觉得该替大哥高兴了。

又听见冷诺真切地哭诉着把大哥喊成“我丈夫”;或许,他觉得该替大哥放心了。

其实,他一直只膈应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谢然。

从小到大都是,如今也是。

如果不是远离家乡,不能守着大哥,护着冷诺,他绝对不会有跟谢然合作的一天。

他眼里的谢然一直是个穿着工厂制服,戴着金属边眼镜的斯文败类;他也清楚,在谢然眼里,他也无非是个黑腹疯批。他们是半斤八两的两块滚刀肉。

可是,既然合作,他们又是最合适的搭档,彼此都嫉恨着对方,又都把林枫当大哥,把林枫身边的女人当挚爱。他们算是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谢然答应过的都做到了:林达的费用周转绝不出问题。

林宽承诺过的也都履行了——只是眼下,他实在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