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哪里是一场婚礼,线性递增的只有满街的恐惧。

东西还在噼里啪啦的从桌子上往下掉。

见火苗灭了,很多人舍不得这一桌子饭菜,早就带了饭盒来。

这会儿跑掉了,就没法往家里带了,所以干脆抱着头躲在了桌子下面。

冷诺刚刚握着刀柄的右手缓缓拿到了桌子上面。

看着杀猪般尖叫着跑开了的新娘子,她依然坐着没动。

帐篷竟然会在灯笼熄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掉下来,冷诺需要消化一下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用刀口划破了旧砖墙边一个插座,金属钻出来的火星子靠着酒精一燎,烧掉电闸是小儿科手段。

可是,这帐篷……冷诺脑海里反复回映着这短短几分钟的来龙去脉。别说跑了,她连动都没动。

她坐的这张桌子没因为贴着墙根儿,就能幸免被砸。

头顶的帐篷带着铁钩子顺着墙边虽然迟了些但还是滑了下来。

桌子上的酒瓶子倒了,杯子碎了,几道菜碟也被掀到了地上。

偏偏冷诺的身边安好无损。

她听见了脚步声,以为是谢然,开口道,“谢然,你刚刚没看见……”

“冷诺,是我。”低沉刚劲的声音就在身后,无比熟悉,“怎么还坐在这儿愣神儿。天黑了,早点儿回家。”

冷诺仰着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借着皎月看清了她头顶上方这张脸。

是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