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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娴听见熟悉的嗓音,便清醒起来,笨拙地支起身,却见嫡姐坐在外头,也披着一件玄青色掐金纹的外袍,里头的衣衫整洁雪白,禁欲严密交叠,漆黑的长发那样披散在脑后,高挺的鼻梁在灯火下,投落小片阴影。

奚娴爬下床,顾不得自己穿得少,先前的坏脾气不翼而飞,满眼亮晶晶的:“姐姐呀!姐姐怎么来了,你从山上下来的?那头冷不冷?”

由于月事的原因,她的面容有些苍白,只是眉眼弯弯的,比许久之前还要神气活现。

嫡姐握了握她的手,试探了温度,手指细长包裹住奚娴软软的小手,才慢慢道:“嗯。”

男人沉冷的目光下移,却见奚娴穿着一件藕粉的诃子,胸口比从前鼓囊,柔软浑圆的两团,隐约可见极为洁白细腻,像是鞣制桂花糕的面团,温软天成的柳腰上系着藕粉的绸带,露出后背一点娇嫩的肌肤。

小姑娘长大了。

奚娴浑然不觉,屋内烧着地笼,她一点儿也不冷的,只是好奇眨眼:“这么晚了,您来我屋里作甚,我都要吓坏了,先前以为您是个魑魅,还想着缩成一团,装作不知晓,好熬过天亮……”

嫡姐似乎笑了下,觉得她实在够蠢,嗓音温柔沙哑下来:“我听人说,你最近身子不好。”

奚娴拿眼睛觑着嫡姐,才低头哼道:“我以为您是听说我闹腾撒泼,才来整治我。”

嫡姐没有说她,连一句话也舍不得指责。

说话间,奚娴便忽觉小腹又开始抽疼,先前因睡着而平息下的感官,便随着清醒而恢复如初。

她捂着肚子,面色煞白,一下软倒在了嫡姐肩上。

奚衡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三两步撩开珠帘,把她塞进锦被里,奚娴疼得掉冷汗,一双眼里含着泪,满脸写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