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袁眉梢打结,“厂、厂督,咱们是太监……”

魏濂凉薄的望他,“太监怎么了?太监就不能立身于朝堂?”

“……太监是内侍,是皇家的奴才,入了宫,这辈子就只能侍奉主子,”汪袁/木着声答话,眼圈发红,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去当太监,他也想顶天立地,保家卫国。

魏濂抬手往桌上一拍,“我看你是跪久了,都忘了站起来!”

汪袁赶忙擦擦眼,站起身佝偻着腰听他训话。

“不过是缺了二两肉,就觉得自己差别人半截,我今儿跟你说的你听好了,”魏濂猛灌一口茶,眸显阴鸷,“我等是人臣,忠于的是皇上,不是那些搬弄是非的女人,司礼监创立的初衷就是协助皇上决断政事,牵制内阁,你的眼光要放远,不要局限在后宫的一亩三分地上,今后咱们不再踏足内宫,咱们将和六部九卿的官员一样,屹立于朝中。”

汪袁脊背笔挺,喜不自胜道,“奴才铭记厂督训言。”

魏濂便又甩了两下扇子,让他坐好,“打岔半天,正事差点给忘了。”

“厂督您说,”汪袁敬声道。

魏濂望他一眼,“去书房。”

汪袁便随着他进了书房。

魏濂坐在书桌前,打开脚边的柜子,拿出信筒给他,“打开看看。”

汪袁接过那信筒,将里头的两张纸拿出来,仔细的浏览着,他的眉头越压越沉,看完后,他说,“厂督,私盐清单可以作为证据,但是这份乡试考题保真吗?”

“让户部将这次的乡试考题调出来不就清楚了,我还带了个人证,番子早送东厂了,你去审审,尽快理成奏折上报,”魏濂敲着桌子道。

他接着提醒道,“孙家黑下这么大数目盐其中有盐运司赵流志相助,这可是紧要,别忘了。”

汪袁便要跟他告辞,“奴才先回东厂。”

“等等,”魏濂叫住他,叮嘱话道,“上报的时候,只提是番子探到的,莫要提到我。”

汪袁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