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安拿杯子的手一滞,不过须臾就应对道,“皇上大婚过去还没多久,礼部的杂事堆积有些多,待理清了便会安排乡试,厂督若是等得急了,不若叫内阁分出来一批人,替我们分担一二。”

他话一抛,丢给了魏濂,魏濂若真接了,内阁一群阁臣还不知背后怎么恨他,不过他倒也不是怕的人,所以他换着话道,“内阁现今是江大人辖管,咱家也没权力调人,孙大人这话得问江大人。”

魏濂带笑转向江寒英,“江大人你说是吧?”

江寒英手里的杯子抖出水,望望他再望望孙怀安,半晌打着糊涂话道,“孙大人若真要人,本官或可让阁臣过去。”

他是存着讨好的,沉浮官场他左右逢源,巴着魏濂是好,但现今他和孙太后搅到一起去了,他算把魏濂给挤兑出去,照着路头,他和孙怀安是一条线上的,所以他于情于理都要向着孙怀安。

孙怀安凶着眼瞪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不劳江大人费心,内阁忙着处理政务,下官若再让你们承担其他事,岂不过分了?”

江寒英息声,他瞧明白了,他没帮到孙怀安,还给他插了一刀。

“魏厂督放宽心,乡试就这几天会布下去,”孙怀安灌一口酒,“今儿正喜庆,为何不见厂督夫人入席?”

“这宴上也没见谁家亲眷就席,男女不同席的道理,相信孙大人比咱家清楚,莫非孙大人酒喝多了?”魏濂半调笑着道。

孙怀安便哈哈笑两声,“厂督说的是,本官这酒一喝就说胡话,厂督可别放心上。”

魏濂对他温温一笑,“孙大人是个什么人咱家最了解,这样的小玩笑自是不会在意。”

孙怀安便列席没再找话。

魏濂嘴边笑出深意,又与席中诸人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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