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濂握紧手,问他,“那五千斤盐不是你让杭州府运司私自扣下的?”

“魏濂,我给你交个底,五千斤盐是我和孙怀安一同合计藏下的,我有罪,但是他孙怀安也不清白,”言岑吐掉口中的血沫,全身靠在刑架上,“傅渊宏是真的不知情,失了那么多盐,他早有死的准备,只是可怜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好友孙怀安才是害死他的人。”

魏濂凝住眉。

言岑恶狠狠的看着他,“魏濂,傅家就是你的明日,你亲近他们得不到丝毫好处,他们不会记着你,他们只会利用你来得到他们想要的权力,一旦你威胁到他们,他们必除你!”

魏濂猝然起身,负手走出了狱门。

沈立行送他回了司礼监。

树上蝉叫的响,魏濂走到衙门前时,忽地心里燥起来,他弯腰拣了块石头,朝着蝉叫的方向扔去,蝉声瞬时静了,迎着大太阳,那燥意却没减。

“老祖宗,您站门口不热吗?”连德喜撑开簦,给他挡了太阳。

魏濂额际有汗沁出,“直殿监去过了?”

连德喜忙不迭拿巾帕往他脸上擦,被他拂去,连德喜笑道,“哪还要老祖宗一再提醒,您吱一声,奴才便不敢耽搁。”

魏濂提着下摆走进门,他巡视一周,脚顿下来,“我院里人要来了?”

连德喜霎时跺脚,“哎呦!奴才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您等着,奴才去要。”

魏濂站到廊下,阳光被遮挡,他朝天看,一顺儿树都蔫的失去了生气,他喃喃道,“只怕活不成了。”

连德喜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