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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拭非叩首道:“陛下。陛下先前说,此行何山县治乱有功,若有所求,尽可开口。”

“你说。”顾登恒已有预感,她又要假意推诿,冷下声道:“你想好了再说。”

方拭非:“臣其实已翻来覆去想过许久,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陛下既然首肯,那臣斗胆进言。”

方拭非稍抬起头,从下方仰视着顾登恒。

这样的视角,对方身形变得特别高大,还有种威严压迫之感。

方拭非说:“请陛下对外重开运河,允民间商船入河。”

顾登恒沉默着,其他人更是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房间内一时落针可闻,气氛诡异紧张。

吏部侍郎如芒刺在背,吞了口唾沫,冷汗簌簌直下。他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以免被顾登恒迁怒。

这算什么事?大半夜了,这样倒霉的人都能给他遇见。

或许是过了许久,顾登恒才出声道:“方拭非。”

“臣在。”

“你脖子上这脑袋,沉吗?”

因为夜里尤为寂静,外面连下人都少有走动了,顾登恒的声音就变得宏亮清楚,其中森寒,听着就让人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