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这果断冷厉行事也施与妹妹身上,作为旁人欣赏与作为其被施受者就不同了。不管顾十八娘那一世做了什么,作为哥哥,他相信妹妹罪不至沈安林如此对待。

他很想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对待十八娘,将她孤女休妻出门,逼之死地,但张口确实无言,此等荒诞之事,从何问起?

“大人还是早些起程吧,捉匪也好,追逃也好,杀敌也好,南漳的百姓经不起战火了。”顾海低声说道,转过身,听了一刻还是回过头道,“至于我妹妹的事,沈大人休要再提,如今非我们怨你们无信无义,而是此门亲事,我们不认。”

她在最后一句上加重语气,看了沈安林一眼,举步而去。

沈安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动不语。

杂乱的脚步从外而来。

“大人,赵大人有令,命速向西与左司部围剿卧虎贼人!”传令者单膝下跪,手持令箭,大声说道。

“这么说,那狗贼离开南漳界了?”沈安林低声说道,一面回头看了行军图,用手在上划了一道线,“传令,即刻出城。”

看着十几人的大军策马而去,城门上的顾海舒了口气,但心情却没多轻松。

“大人,那卧虎贼凶狠狡诈,人数众多,且有唐州金钩相助,沈大人就这么点人吗,行不行啊?”旁边的衙役小吏们面含担忧的问道。

“敌强我弱,进退有招,他们这些行军的人还能能不知道,你瞎操什么心。”顾海沉声说道,“给我把嘴闭严点,少给我扰乱民心,多引水灌田才是你的正事。”

小吏们忙笑着应了,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县太爷虽然非恭敬十分,但相待却是真心,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没想到倒也踏实肯干,非是纸上谈兵虚夸捞政绩,对于经受战乱洗礼的南漳县实在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