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没去,今后也不准备去,好不容易得了一份工作,他不想失业,对于伊夫来说,现在他就在工作。

艾登的表情如释重负,戴上帽子,接过短杖,穿上风衣与伊夫一起来到外面。现在伊夫跟路易遵从陛下命令住在诺曼?空艾尔老侯爵家,大概这位侯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人,所以他腾出家里一半住宅,带着家人挤到另外一边去居住。这两边的人并不来往,见面也只是客气的点头行礼,礼貌且客气。

他们一起走出住宅,老侯爵空艾尔正在院子里逗猫,这位老侯爵恋猫,养了将近二十多只。那些猫儿在这里四处游荡带来了更多的猫,所以他家到处都有着一股子遮盖不住的猫味。伊夫觉着这位老侯爵两边上翘的胡须都像极了猫咪的胡须。

“你真漂亮,看看你的小爪子,啊,叫我来帮你修剪一下,会更加动人的。”老侯爵将一只猫儿逼到花园角落微笑着威胁。

艾登跟伊夫一起来到他面前告辞。

老侯爵抱着那只挣扎的猫儿站起来,冲着艾登微微点头。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侯爵一向和丹尼仕柯走的不近,他性格孤僻古怪,他甚至把儿子送到陛下最不喜欢的国家深蓝去。陛下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陛下。

艾登冲他点头致意,侯爵也点头回礼。接着他们分开,半个字都没说,啊,这就是亲戚。当然对于皇室这种冷淡的关系,伊夫只是在心里默默唠叨,默默的存在看法。

埃德蒙看着艾登离去的背影,缓缓拉上窗帘。他转身看着刚从后院进屋正在换衣服的路易,年轻健壮的腰部,现在还缠着白色的纱布,有褐色的血痕凝固在那边形成一个长形的痕迹。

“处理完了?”埃德蒙过去亲手接过路易的衣服。

路易点点头,由着内侍帮他换下那身已经被淋湿的衣衫,从里到外他都湿透了。医生过来慢慢帮他换好纱布,路易盯着一直看他不说话的埃德蒙笑了下:“怎么了?”

埃德蒙看下波纹科菲,波纹科菲走过来摸下路易的脑袋,转身带着佣人离开。

“钛司堡那个地方陛下实在不该叫你去。”埃德蒙的脸上蒙上一层怒气。

路易拍拍面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埃德蒙劈手夺过,路易只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他一边喝一边看着埃德蒙说:

“陛下信任我才送我去的,哥哥,我应该感到荣幸。”

“你见到她了?”

“皇祖母吗?见到了。”

“……她没……”埃德蒙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害怕这个孩子受到伤害,雪梨的精神状态最近不稳,来自丹尼仕柯的御用医生已经初步做了会诊,那女人有非常严重的抑郁症。

“恩,我给她送了不少东西,她在那边依旧有大群奴仆照料。哥哥,真是个笑话,我想起我九岁的时候,她给我的那封亲笔信,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位皇后说她需要一床毯子,她夜里实在寒冷的睡不着。”

“钛司堡除了没自由,富贵依旧,那里就像个别宫,皇后什么都有,甚至每一餐她都有火鸡肉可以享用,她有几十条披肩,上午晚上都披不同的,依旧有可怜的宫女陪她监禁,不得自由。”

埃德蒙抚摸着路易的头发,一下一下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孩子,他手里没有一把刀可以斩断亲情,人的亲情是奇妙所在。

“不,我倒是没伤心,你们告诉过我,她什么都不缺,我一直告诉自己她是祖母,她不会骗我。但是现在看来,权利欲望实在是可怕的东西,她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叫我为多萝西娅的死负责,因为我,多萝西娅白死了。哦,她真可怕,就像个疯子,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诅咒你,诅咒所有的人,她疯了。”

埃德蒙捧起路易的脸,亲吻下他的额头:“你休息吧,这四个月你不会再有任何任务,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好,最起码那位老侯爵没有其他念头,安心养伤。”

路易点点头,侧身躺下,埃德蒙帮他盖好被子:“那些永囚于钛司堡的人,他们作何反应?”

路易的脸在干净的枕头套上蹭了下:“他们请求见陛下。我说可以转达,时间陛下会定。”

埃德蒙笑笑,抚摸下他的脑袋:“我走了,过几天再过来看你。你的……你的那些袜子,我帮你从新挂好了,打了新柜子……但是……那些东西需要怎么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