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江南织造未经查实,人云亦云,深负天恩浩荡,圣人教诲,褫去功名,发回原籍,重温十年苦读岁月,十年后再赴大考为国效力。新任林州刺史急功近利,为虚积政绩,不辨青红,一味附和,罚闭门自省五年,五年后视省情定夺弃取……”
“混账东西!”傅涵挥袖,案上累叠奏折悉扑落,噼啪砸落五个正匍跪在地的人头上。
匍跪者脸已与暖香木的地板零距相隔:“太子殿下恕罪。”
素来和蔼端重,观之可亲的太子,怒不可遏:“你们一个个,太让本王失望!本王是何等倚重你们,你们不知恩也便罢了,竟来拖本王的后腿!淮水治理,乃皇上心头大事,事关我天昱万年大计,你们竟也把脑筋动到这上面,六百万两银子,吃到你们肚子五百万两,哈,一人一百万两,倒是不偏不倚是不是?你们、你们、你们也敢!”
“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天朝律例,为官者,贪污万两以上即斩,这一百万两,足够斩你们一百次!”
“太子殿下……”书房内,哀告声此起彼伏。
“大哥,这些奴才们可恶,但也跟了咱们那么多年了……”七皇子傅湛凑言。
八皇子傅泓到:“这些奴才们如今让人抓了把柄,要想托身,只得找替死鬼了。你们做这事时,可有得力的属下知情?”
跪地五人哀声暂止,在明了主子提示之后,叩谢声又大起:“谢太子,谢两位王爷……”
傅涵怒目瞪视:“本王是念在你们也算忠心的份上,饶过你们这一次,今后若再被利欲熏心,做负国负君负民之事,本王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