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捧着那本厚厚的日志,按照时间推断,很快就查找到了雅丽死亡的记录。

果然只有草草的一句话,连详细的描述都没有,更枉论前因后果。

单钰抬首冷笑,“你这日志,倒是记得简单啊,何苦费了这么一大本子?”他将日志用力往师爷面前一摔,眼含精光,一字一句道,“就问你一句,你这日志,经不经得起本官一查?!”

业安师爷心中有鬼,却也知道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硬着头皮道,“大人话也问了,日志也查了,究竟是在怀疑什么,说来说去,这到底是业安的事,大人纵使为县令之首,也轮不到大新来管吧?”

单钰冷冷地笑了笑,“倒也不是本官为难你,可惜你根本不知好歹。你可知,为了你家县令夫人的事,都已经惊动到了京都的督查御史和大理寺,现在人都已经到了长都府,同知大人正在与之周旋,为了保全长都保全业安,私下派本官前来暗自查探究竟,可你到好。”

单钰顿了顿,愈发笑的冰冷,看着业安师爷渐渐面色发白,继续道,“你遮遮掩掩,含糊本官,试图掩盖真相,如你所说,本官即使为县令之首也治不了你,那你就随本官一同到同知大人面前,看看同知能不能治你?看大理寺能不能治你!”

不能去!业安师爷闻言顿时慌了,脑海里唯有这一个念头。他早就吓得毛骨悚然,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眼珠乱颤,显然是在纠结说与不说。

单钰注视他的神情,恍若无事一般慢悠悠继续道,“左右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大不了回禀同知大人,找到县令夫人尸体之后再让仵作查验一番,到时候是非真假,自有一番说辞,不过啊,师爷,容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

师爷听得痴呆,猛然听见单钰点名,如遭电击一般,双手一抖,整个人已经支撑不住瘫在地上。

单钰笑越发温和,但眼里的寒光如同毒蛇绕身一般可怖,“律法规定,知情不报者与犯事者同罪,若到时候真查出来你脱不了干系,本官也救不了你,且不说你的锦绣前程会怎么样,就说眼前本官这大老远跑来一趟却一无所获,心里头愁得紧啊,正找不着发泄的呢。”

师爷抖若筛糠,呼吸变得很艰难无比,天气阴寒,豆大的冷汗不住从他脸上滴落,他抖了半响,最后在单钰无形的威压下,凄惶哀求,“大人饶命啊”

单钰淡淡一笑道,“这就是本官最后一次问你,县令夫人究竟怎么死的?”

师爷痛哭流涕,重重地给单钰磕头,“大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不知啊”

单钰似笑非笑,头也不抬,冷笑道,“很好,还不招来,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刻意咬重“棺材”两字,目光如钢刀一般在师爷脸上刮过,吓得他面如金纸,冷汗淋漓,见单钰起身要走,膝行拉住单钰的衣角,似是求饶一般,“是姜县令,姜县令让小人这么做的啊。”

单钰同慕霆炀对视一眼,随后慕霆炀以雷霆之速一脚踹在了师爷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