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单钰如同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浑身委屈得发烫,肩头那股子湿润仿佛湿到了他的心头,他知道今日单钰是做什么去了,也知道他今晚上见了什么人,但是,他从料想到,单钰会委屈成这样。

他安抚地拍着单钰单薄的肩膀,感受单钰在他怀里停止不住的颤栗,以及蜷紧他衣服的手指上的那股子力道,他亲昵地浅吻单钰的头顶和额头,心里亦是跟着疼的无以复加。

慕霆炀的动作有多轻柔,眼里就有多寒冷,他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眼眸中又暗潮涌动,带着一股深深的恨意。

周身的气场强大而摄人,若是能转化为实体,那一定是一股如龙卷风一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那风暴的中心,名为单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单钰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他满眼通红,有些消瘦的脸庞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轻微地浮肿,白中透粉,既可爱,又可怜。

许是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丢人,他羞耻地不敢对上慕霆炀的眼睛,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慕霆炀反倒被气乐了,“本来是想看看,这县太爷卧房里没了像我这样的侍从,那得是多乱,谁知一见面就有人投怀送抱的。”他凑近了单钰,呼吸都喷在单钰脸上,他轻轻地刮了下单钰的鼻子,登徒子一般笑道,“怎么,想我都想哭了?”

“谁想你想哭了。”单钰推了他一把,但没推开,他有些疲倦道,“我累了。”

慕霆炀搂着他的肩,两人贴着连针都插不进去,他轻嗅着单钰的纤长的颈脖,皱眉道,“你喝酒了?”

“没有啊。”单钰无辜地抬起头,席面上本是有人提议的,但是单锐当时没接这茬,就给轻飘飘带过了。

他闻了闻自身上的味道,不满道,“肯定是他们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这衣服臭死了。”

说着,单钰就把身上的官服脱在地上,里头仅剩一件中衣,他又把乌纱帽摘下,乌黑的头发散开下来,单钰舒服地挠了挠头,慵懒地跟只小猫似的。

慕霆炀看着他这幅样子只觉好笑,他上手给单钰按了按脑袋,肩膀和腰背,舒服得单钰直哼哼。

慕霆炀倒是看出来了,没好气道,“你就是命好,本王何其尊贵,你何德何能能让本王这么侍奉啊?”以前这人还会惊恐地跳起来,谨慎小心又惶恐,现在都舒服得浑身都软了。

“那就委屈郡王这金枝玉叶了呗~”单钰理所应当地仰起下巴,不自觉地往慕霆炀身上一靠,感受那蓬勃厚实的臂膀给他带来的十足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