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钰拱手,恭送明景安离去。

马师爷路过单钰,脸上似笑非笑,他将单钰搀扶起来,“多谢单大人了。”

单钰冷眼觑着他,平静道,“不知谢从何来?”

马师爷笑了笑,“或许,是这份不知,”随即顿了顿,又微微眯了双眼,“又或许,是仗义出手呢?”

单钰平视着他,眸底是深沉如海的黑暗。

马师爷微微凑近了些,在他耳边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小人斗胆,希望能好好侍奉县令,不至于陷入上家这般境地。”

单钰心底似被人擂着鼓,咚咚地混乱而震动,但他面上依然一片沉静,他迎着马师爷的目光,微微拉开了距离,凝视着他,“若大家都能规规矩矩的,何来如此一说呢?”

马师爷静默片刻,抬起头时已然带了和气的笑容,他朝单钰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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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单钰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澹澹的月光下如碎金一般的金桂,心里仍有余悸。

他今夜准备了些时蔬小菜,清淡可口,见菜已经凉了,他又将菜热了一遍。

刚把菜布好,只听窗户吱呀响了一声,单钰扭头回望,正是那等了许久的人。

慕霆炀换了一声漆黑的劲装,头面都用黑色的布巾遮挡,一个翻身进了屋,便迫不及待地将布巾取下,剑一般的眉毛邪邪飞入叠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露出完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容。

他活动了几下筋骨,撇了撇嘴,“今日又装病躺了一天,那些人真是快把我烦死了。”

单钰微微一笑,将他的布巾接过叠好,“郡王吃饭了没有?”

“别提了。嘴里能淡出个鸟来。”慕霆炀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肉丝,边吃边嘟囔,“还是肉有味儿。”

单钰给他盛了一碗米饭,无奈地笑了笑。他也理解,毕竟在王府上做戏还是得做足,否则一定会给人留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