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糖衣炮弹多,但是单钰脑袋是时刻保持清醒的,他非常知道轻重地向众人情真意切地表达对明景安的感激和栽培,不着痕迹地将重心和主角都转移到明景安身上。

至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当之举。

最后,明景安先行离场,单钰作为东道主自当亲自接送,明景安吃喝愉快,脸上是对单钰颇为欣赏的笑容。

不仅仅是因为这顿丰盛的晚宴,更是因为今日单钰在议事的时候舌战群儒,既把一群叽叽喳喳的言官们说的服服帖帖,哑口无言,又拿出了切实可行的对策,令人叹为观止。

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从单钰上任第一天起到现在,人心向背已是非常明显。

此时,他真心认为,虽然还是肉疼,但能把单钰挖过来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后日,你随我,一同去一趟郡王府。”明景安拍了拍单钰的肩膀。

单钰心里咯噔一跳,既然是避开众人,那么一定是要事,他略微醒了醒神,见四下无人,拱手问道,“可否恳请大人明示一二。”

明景安沉吟片刻,严肃地低声道,“此事涉及机密,到时候再说。”

“是。”单钰拱手躬身,掩住了眼里的惊奇。

再次回到酒桌,单钰已是换了一张随和的笑脸,没有了同知在场,大家举杯觥筹交错,气氛就随意热烈了许多。

单钰的酒量确实非常好,之前众人轮番几次下来,只见脸红,但是头脑还是非常清醒,如今同知离席,他也终于可以借故装醉。

借着单钰的酒席,众人各自交流,单钰有些醉意地听着,不知是谁起头,谈论起了西南战事。

觉安的县令借着酒劲,醉笑道,“西南的折子递上去都快两个月了,如此加急的折子,朝廷迟迟不下个定论,真是比妇人妊娠还难。”

“可不是嘛。如今到处都是流民,你跑我这里,我跑你这里,可真是乱了套了。”

“谁说不是啊,这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税收的一天比一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