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一出现,一个四十来岁,鼻相端正,地格方圆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早就听闻闻单大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

他向单钰堪堪行了一礼后,欠身道,“敝姓虞,是这县衙府里的师爷,单大人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小人必将竭尽全力,侍奉大人左右。”

单钰谦和地笑道,“我起的比较早,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虞师爷垂目恭顺道“哎呀,大人这是哪里话?这本就是小人的分内之事,大人可莫见外了。大人请入内。”说着,他便欠身让道。

单钰目力极好,尽管虞师爷垂着脑袋,但他分明看见这位虞师爷的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显然是个精明的人。

单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越过他,朝众人笑容可掬道,“瞧我,尽顾着同师爷说话,都忘了大家还拘着礼了。请大家见谅,都快快起来吧。”

跪了一地的众人起身垂着头,纷纷道,“不敢。”

单钰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笑脸盈盈的虞师爷上。

虞师爷声势浩大地将众人叫到官衙门前,左右攒动着不少驻足张望的百姓,虞师爷此举,显然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看看这位新来的年轻县令,得是要多大的排场。

单钰也不恼,他转身面向众位百姓,恭恭敬敬地拱手,露出爽朗而阳光的笑容,“大新县里的各位百姓,你们好,我叫单钰,是新任大新县令。”

众人直愣愣地看着他,面对这位新来的年轻县令没有过多的表情。

单钰极会察言观色,又从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中听到了和明景安的对比,心下了然。

他朝虞师爷拱了拱手,笑吟吟道,“同知大人在本官上任之前,就多次嘱咐,民为水,官为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定要注重民生民本,同知大人肺腑之言,下官终生难忘。”

虞师爷眼中略过轻蔑,附和道,“同知大人为民请命,乃众望所归。”

他言辞恳切,但并未提及单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