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面容严肃,目光锐利,“你有没有不重要,只要郡王认为你有,你就有。你可知为了西南战事,郡王大人运作策划了多久?同文武百官对峙了多久?若是在开支上的主动权被人给劫了,傅大人呐,你猜,郡王大人会如何作想?”

一想到慕霆炀那张大发雷霆的阎王脸,傅知州就感觉自己魂不附体,他倒吸一口凉气,竟如劫后余生一般,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单钰又给他掺了点茶水,傅知州勉强端起茶杯,手竟不受控制地发抖。

沉默了许久,傅知州的面上肌肉微微放松,好半天才镇定下来,目光灼灼,“单大人,依你之见,这数额定多少合适?”

称呼上的转变,让单钰意识到傅知州的心已经动摇了,他温和一笑,“傅大人不必惊慌,这也只是下官的猜测。”

傅知州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目光严厉,“愿闻其详。”

“建议将数额定得保守些。”

傅知州目光沉沉,默不作声。

单钰又笑道,“下官年轻不知轻重,也就只是建议。要不傅大人将文稿放在这里,若是邓知州来了,下官定向邓知州如实报告。”

傅知州握紧了拳头,半响,道,“好。”

单钰谦卑地躬下身,“下官恭送傅大人。”

目送傅知州远去,单钰遽然收回了笑容,他打开文稿,心头微颤。

文稿最后一栏的总金额是空着的,也正是傅知州,乃至于所有人都非常关心的数字。

傅知州说是来请教邓知州,其实也就是让邓知州亲笔填写,以便脱责。

内阁大臣对书法喜好不同,单钰为投其所好,便自己练习多种书法,如今更能将别人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翻开一本邓知州曾经书写的文稿,模仿了好几页,待他自己都觉得真假难辨,便凝神专注地在文稿最后一栏的总金额处填了一个数字:二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