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忽生几分恶性。

“本王不知,短短半响,这偌大的军机王府竟成了那闺怨深深的老宅子,众位朝廷命官,竟成了宅子里只知咬舌嚼根、勾心斗角的妇人,真是笑话!”

众人一抖,“臣等不甚惶恐。”

慕霆炀面上生了一层寒霜道:“本王这两天不在,你们倒像市井泼妇一般唇枪舌剑,非得统统轰出去才清净!”

众人皆低着头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慕霆炀怒目扫视众人,声音四平八稳,“众位大臣方才也见识了,姜县令身为朝廷命官,平日里私下狎妓不够,如今还将这一盆脏水往其他同僚身上泼,此般下作,该当何罪?”

见姜景清似是昏死过去,曹知府正上前欲为其开脱,却见慕霆炀抬手制止。

“曹知府,姜县令是你的亲外甥,自当避嫌才是。”慕霆炀冷冷地朝他一指,将他钉死在原地。

“此事,本王做主。”

慕霆炀一锤定音,众人便已明了。

不论接下来如何裁决,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按照律法,朝廷命官狎妓,降级二等,罚俸禄一年,外加诬陷同僚,更应当从严从重。就算是即刻罢免了官职都不为过。

曹知府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为了将这讨债鬼放在长都府最好的位置上,他劳心劳力地运作了多少年,如今已毁于一旦

“单县令。”慕霆炀好整以暇地看着单钰,“如此这般,你心里头可算平衡了?”

单钰水波般柔和的双眸里隐着冰凉的光泽,好似冬日素雪般清冷,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郡王裁决公允,下官无可厚非。平心而论却有所计较,不知郡王可否一听?”

慕霆炀来了兴趣,朝单钰扬了扬下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