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之后,单钰对周围的人和事,打起十二万分的警醒,即便是相熟之人也不例外。

“你我之间何必拘泥礼数。”裴怜玥嫣然一笑,眼中丝丝冷意,“再不起来,我可就罚你了啊。”

半响,单钰双手接过酒杯,举杯齐眉。裴怜玥抬手示意,单钰从善如流与之碰杯,仰头饮尽杯中美酒。

见此,裴怜玥双目微微一弯,月牙似的眸里氤着层层莹光。

“你的哥哥一直很担心你。大理寺公务繁忙,他又是刚刚上任,不能给人错处拿捏,只有再三叮嘱我,一定看看你在西南过的如何。”裴怜玥给单钰斟了杯酒,眼里满是关切。

“我挺好的。”

裴怜玥苦笑着摇头,“打小你便是这番模样,受了委屈也不跟人说,看你,束发之后就没见你长过个儿,如今遭遇暗算,被贬西南,我和你哥哥担心得不行。”

单钰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面上却不露丝毫,他沉吟片刻,“多谢二位兄长挂念,钰儿无恙,只有一事,钰儿始终放心不下。”

“小钰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说无妨,若是受了委屈,自有兄长替你做主。”裴怜玥双目坚定,眼里闪着动人的光。

单钰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道,“我的老师他究竟”

“你不是早已查清”裴怜玥因感到意外而微怔,“那‘炀’字箭矢,难道不是铁证?”

刺杀阁老的凶器自然不是秘密,然而失忆之后再查起来,隐约能发现其中几分蹊跷,这次单钰就没有失去理智地进行武断。

见单钰沉默不语,裴怜玥端起酒杯,眼中闪过一抹让人胆寒的冷光,“可是查到什么?”

单钰轻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尚未。”

裴怜玥勾了勾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单钰坚定而深情道,“我们知道你心里委屈,一定会着手尽快查明此事,现在你哥哥是大理寺少卿,有的事情更好办了。”

“感谢二位哥哥。”

裴怜玥抿嘴淡笑,又道,“今日见你在内堂表现非凡,裴哥深感欣慰,很多大人对你赞赏不已,相信不久以后,你一定会重返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