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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词 时久 802 字 2022-11-20

杨昭道:“人与人本就不同。菡玉,不是人人都会像你这样设身处地以己度人。”

菡玉反驳道:“相爷也曾窘困落魄,倚仗他人接济度日,如今发达富贵就忘记旧日困境了?君不见李林甫、王鉷、杨慎矜等都是以满盈招祸,前车之鉴,相爷一点也不惧么?”

杨昭脸色微变,旋即又笑道:“没错,我本寒家,缘椒房之亲而有今日地位,不知以后会有什么结果,终究也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说不定还会遗臭万年,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

菡玉听他如此奚落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重,无礼至极,颇是后悔,轻声道:“相爷何出此言……”

杨昭道:“菡玉,不是你说的么,我活不过四十岁,下场也不怎么好。”

她心中猛然一落,抬头只见他侧脸看着自己,神色冷漠淡定。

这已是天宝十二载的年中,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的话,他离四十岁的大限真的不远了。

扈从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迟疑地问:“相爷,真要叫后面的人丢东西吗?”

杨昭忽然一笑,转头对他道:“说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下次我叫你把库房里的绢帛全拿去烧火,你去不去?”

扈从讷讷地退后,不再多言。菡玉看着前方杨昭走远的背影,忽然想道,若哪天他真下令把库房的绢帛全拿出去当柴烧,也一点都不奇怪。

午时抵达骊山华清宫,皇帝劳顿这半日有些乏了,下午便休整调息,晚间摆开筵席大宴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