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的面色一点点发白,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我说:“后面你的确发高烧了。如果不是那个卷轴,季宵,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死在那里?!”

我说着话,嗓音到底抬高许多。

季宵说:“可是‘游戏’不会让我死啊。”

他有恃无恐。

季宵说:“我没有动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把我怎么样,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出什么事吧?”

我说:“你那会儿知道这些吗?”

季宵一顿。

我说:“那个跳楼的小孩儿,如果你没有提前绑安全绳,他跳下去的时候,你会不会跟着跳?”

季宵深呼吸,说:“你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我“嗤”地笑了声,说:“好,那来说有意义的。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

季宵皱眉,神色中透出些许烦躁,说:“我不会——”

我打断他,“去年秋天,你觉得你会连累我,所以你想要离开我。”

季宵难以置信地看我,“我还有错了吗?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有什么问题?!”

我嗓音抬高:“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季宵嗓音比我更高 :“我还不够考虑你?!”

我们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可是隔壁的三个人像是完全没有察觉。

外面的光线更亮了,家具上的影子角度缓缓变化。

我看着季宵咬牙,眼睛里出现一层薄薄的水膜。

他觉得难过,他明明也会难过,但遇到其他人、其他事,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排在最后一位。牺牲两个字好像刻在季宵的骨子里,他愿意为了我,为了所有人,而付出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

在这当中,我并不是多么特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