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开始后悔刚才那句话。

我没理会他,而是说:“药箱在客厅,一眼就能看到。具体说明我会发给你,记得吃药、换药。”

季宵一口答应:“好。”

我想一想,又说:“如果两周之后,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到能长时间行走的地步,就再待一段时间。”

季宵迟疑。

我冷冷看他一眼,季宵喉结滚动一下:“好。”

如果不是有那场“噩梦”横亘在我们之间,这个时候,季宵恐怕已经扑到我身上,缠着我叫“老公”。

但毕竟没有这样的“如果”。

我站起身,说:“再见吧。”

季宵看着我,露出一个笑来。我能看出,他在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自在一点,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再见。”

我点了下头,就这么离开了。

床尾有一面镜子,我往门口去,同时余光落在上面,从镜面看季宵的神色。

季宵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重新变成茫然、难过。

我捏了捏手,还是没有停留。

这里不是我们惯常住的“家”,而是我名下的另一栋房产。之所以选择让季宵在这里醒来,是因为这边没有太认真装修,东西很少,更方便布置。

往后两周,我信守承诺,果真没有和季宵联络。

季宵也很听话,待在那栋房子里,寸步不出。

转眼,就到了十月。

天气仍然很热,完全没有凉下的意思。

这天,我开过一场会。没有季宵在身边,“生活”都显得很无趣。会议到晚上十点才结束,我却依然没有从办公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