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因为他此刻的痛苦而觉得难过。

我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讲话,告诉季宵:“但你回来了。”

“对。”季宵打起一点精神,“我听到一个传说,只要通过一百场游戏,就可以——可以回来。”

我应道:“传说?”

季宵说:“是一个npc告诉我。你知道npc吧,就是‘非玩家角色’,很像是人,但不是真的人,我不知道……”走神一刻,大约又记挂起什么可怖回忆,“听到这个传说之后,我就想,一定要活下去。”

我郑重地告诉他:“元元,你活下来了。”

季宵:“嗯。”

他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又显得很虚幻缥缈。季宵维持着这个表情,身体塌下来,头埋在我肩膀上。

我心情复杂,抱着他,觉得肩上有水痕。

这个发现,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季宵从前很少哭,他不会因为任何挫折而被打倒,难得哭一次,都是因为我在床上把他磨得太过。

……也不一定是床上。

我拍一拍他的背,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时钟上。

已经这个点了。

季宵花很长时间缓和心情,再开口时,嗓音有一种佯装出来的清亮,说:“后面有一些时间很久的游戏,我有时候会觉得,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忘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