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禾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目光含冰夹雪,把水光都冻结在了眼眶中。

“把马交给我,其他的我不想听。”

“所以……”春叶闭上眼,缓缓松开手中缰绳,“掌印此时应该在京西校场点兵,如果您想,就去见他吧,我陪您一起去。”

雪已经停了,马儿疾驰时掠过的寒风中,却仿佛犹裹着尖锐的碎冰,像是刀割斧凿般,刺得人止不住地掉眼泪。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长鞭破空,烈马嘶鸣,周书禾死死咬住颊内软肉,口中泛起阵阵铁锈味。

区区文弱书生,半点功夫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带兵披甲上阵,妄图做个身先士卒战死沙场的英烈!?

傻子,傻子,傻子。

她快要恨死他了。

京西校场。

地面上混杂着黄沙和十几日的积雪,在兵马踩踏下,变成一片脏污泥泞。

城门上的守军已经换成了羽林卫,这次出城迎敌的是禁军中真正的精兵黑甲卫,本就是祁遇带了五年的嫡系,甭管这个上官会不会武,面子总是要给足的,众将士威声震天,士气不错。

锸血祭军后,祁遇下了点将台,带着王大人派来给他做护卫的爱子王传武,到军中各部走了一趟,细细过问了甲胄器械,等到清点确认无误,他翻身上马,准备出城。

出发前他左右看了看,微颦眉心:“谭湘跑哪儿去了?。”

王传武也纳闷:“末将方才点兵时还见着他在呢,一转眼就不见了。”

谭湘……谭湘被人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