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带到宫里,楚慎之就跟梦游一样,满脑子都是“秽|乱后宫罪不容诛”,八个大字在眼前晃来晃去,一刻也不得消停。
“参与这种事儿,我是不是会死啊。”他战战兢兢。
祁遇一边看手下呈上来的文书,一边尽责地安抚他:“别介意,你本来就要死了。”
“……”
楚慎之哑然:“说得倒也是。”
人又不可能死两次,想通了这一茬,他浑身顿时轻快了不少,也有闲心东拉西扯起来。
“说起来这种事儿宫里多么?还是说其实很少见,就我撞上了啊?那个娘娘……当然我肯定不会打听贵人名姓的,这个我懂得。但我这不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么,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至少得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毕竟深宫寂寞,那么多贵妇却只有一个陛下,夜夜独守空闺就需要我这样的人呐……”
他越说越起劲,眼睛亮亮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自顾自说了半天。
突然一阵恶寒传来,他感到自己胳膊上汗毛直竖,有些狐疑地四处看了看。
“怎么像是有点冷……”楚慎之喃喃自语。
原本坐在书桌前批文的祁遇看了他一眼。
春日正盛,阳光透过窗棱打在桌案上,案前那人嘴角还擒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比在诏狱拷问犯人时还要森冷。
楚慎之不禁打个寒颤,猛地噤了声。
“怎么会冷呢,”祁遇笑着说。
“不、不知道,就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