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氏,作为一个妻子、母亲,竟然丝毫不顾二十年情分,要给父王下能够抑制功力的药,将父王逃出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并且还巴巴地写信去邀功。

季淮墨一瞬间心灰意冷,他慢慢地将手中的纸条揉碎让其散入草丛中。

他想去询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她想过父王吗?想过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自己吗?

可是事实上,他的双脚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直到外面传来响动,他才恍然惊觉,朝后望去。

他们说,王爷从宫里回来了。

他们说,王爷一回来就往王妃那里去了,王爷王妃的感情真好啊。

感情好吗?呵呵。季淮墨拔腿就往秦氏居住的院子跑去,等到在门前站定的时候,却踌躇了,他想,不能现在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于是,他收敛了气息,待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喝下了那杯有猫腻的茶。

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巧笑嫣然,柔弱地倚在父王的怀里,仿佛两人真的是一对一起走过二十年的恩爱夫妻。

最后,看着父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就放开她,转过屏风,打算从后门出来了。季淮墨忙绕过房间,到回廊那堵着他。

“父王!”

季延急匆匆的脚步突然一顿,“淮墨?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会在?”

他不是应该在当值吗?

“我请了假。父王,陛下想在晚宴上对你们不利,母妃是帮凶。”季淮墨之所以敢在公共场合明目张胆地开门见山,对季延点明此事,就是笃定季氏别院现在已经是他的地盘了。

自从他当上太尉之后,每天府上都在筛选可靠的人进来做仆从。他们不需要有别的本事,只需要绝对的忠诚。

而关于王妃从冀北带来的那些人,季淮墨在拿到纸条之后就顺便让人把她们都控制起来了,只不过王妃本人还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