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快些讲,心里却在想着,楚明王半身不遂,楚綦身子不行,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而剩下的楚樾据说也被打成了废人,这楚家怕是不用朕动手,都会覆灭,只是委屈了朕的女儿,无端成为了牺牲品。

楚綦接收到了安平帝的意思,他果然没有讲很多,就大概陈述了楚国过去一年的田亩税赋情况,当然最后也绕不过去“兵”这一项。

说到最后,安平帝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他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楚綦低下头,眼底划过一丝愤恨,随后退至一边,低声应“是”。

身为世子,如此没有风骨,也是让人叹为观止了。众人又想起当年在元帅选拔大会上,他们楚氏兄弟做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也听自家儿子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下来,顿时就觉得跟人家季世子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安平帝的不耐烦暗示下,诸郡王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一场述职,终于纷纷长舒一口气,鱼贯而出。

“今日一事,诸位怎么看?”

“恐是陛下的敲打之举,我们需得小心。”

“那看来晚上或许是个鸿门宴,我们要不要……”

“不妥,”其中一个摇摇头,“都称病不去的话,难免打草惊蛇,也许反而惊动陛下更早动手。”

“那依宋王看,我们该如何做?”

宋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而问一直沉默不语的冀北王,“季王,你的意见?”

季延沉吟了一会,说道,“晚宴不得不去,但宜早做准备。本王会让……”

恰在这时,楚世子被侍者搀扶着走了过来,季延也顺势闭了嘴,几人也不再交谈。

只是,有人疑惑,“奇怪,晋王怎么会与楚家小子走到了一起?”

晋王,就是晋炜的父亲。他一向态度不明,并且不苟言笑,与其他人并无过多往来,总是独来独往。

因此,众人见他竟与楚世子凑在一起说话,不由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