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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时候,乐谣来到自己中午刚熬好的浆糊旁边,用浆糊涂满了双手。

吕音终于找到自己藏在柜子底下的一套砂锅,就感觉乐谣按住了她的肩膀。

“嫂嫂……”乐谣压低了声音,“东西你可拿全了。”

她的声音有些渗人,吕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用不着你多嘴!”她抱起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乐谣目送着她回到杀猪匠身边。

因为浆糊是用来黏那些薄而小的碎布料,乐谣熬得非常细腻。浆糊被抹在了吕音肩头后,不仔细观察压根看不出什么异样。

乐谣转身取水洗净了自己的双手,这期间,吕音持续进进出出,把乐家目之所及的工具都搬上了牛车。

她是个寡妇,娘家早已在战火中失了联系,这些从乐家搬走的东西就充作了她的“嫁妆”,直接决定了她今后在家中的地位。

也是因此,吕音才锱铢必较,完全不顾乐谣与乐阳的死活,一门心思要将家中搬空。

就在她准备进入乐谣居住的那间屋子时,乐谣捧着两件东西走了出来。

“嫂嫂,可别忘了这个。”

吕音正疑惑着,转头就见到乐谣捧在怀中的,竟是一个牌位并一个香炉。

那牌位自然就是乐谣兄长,吕音亡夫的牌位,就连那个香炉,也是乐家一直供奉在家中的。

将东西摆上牛车,不等吕音开口,乐谣便先声夺人道:“今日看嫂嫂将兄长生前用过的东西一一拿走,我才知道嫂嫂从来没有忘记兄长。